2016年6月29日 星期三

「The way」D9 NÁJERA-SANTO DOMINGO DE LA GALZADA 從洛格羅尼到聖多明哥鎮,大變活鷄


聖多明戈鎮的故事


一個德國朝聖者Hugonell和他的父母去聖地亞哥,他們在聖多明戈鎮的一個小客棧投宿,客棧老闆的女兒一下子愛上了他,但小夥子並不喜歡那姑娘,遭到拒絕的姑娘惱羞成怒,把一個銀杯放進他的背包里,并誣告他偷竊。在那個年代,偷竊犯會被當眾吊死,而這就是Hugonell的命運。他的父母在悲痛之餘繼續朝聖之路,抵達聖地亞哥之後他們又踏上回程,去祭拜他們兒子的墓。當他們重返聖多明戈,卻發現他們的兒子還可怕地吊著,但奇跡般地還活著。Hugonell機動地告訴他們,聖徒多明戈讓我死而復生,請去鎮長家告訴他這個奇跡!市長正在準備晚餐招待朋友,聽到這個故事覺得難以置信,於是回答道:“如果那個男孩活著,這兩隻烤雞也活著。”話音剛落,雞就活了,長出羽毛和嘴,開始打鳴。鎮上從此流傳著一句諺語:Santo Domingo of the Way, where the roosters crow after being roasted.
聖多明戈的教堂里一直養著一隻雞來象征這個奇跡。


日出越來越晚了
路過一個空空的新鎮

下過雨之後,氣溫鄹降。清早大家紛紛穿起最厚的外套上路。昏暗的路上,我錯認了一個粉紅的箭頭,走出了有百米遠,幸好有旅伴在原路上用手電打信號,喊我回去。路上又碰到一對可愛的愛爾蘭姑娘瓊和格羅尼雅,瓊與我同英文名,告訴我愛爾蘭語中的Joan叫Siobhán,於是我也把這個愛爾蘭語名據為己有了。巴塞羅那的馬可和比利時弗拉芒人托馬斯正在講述這個大變活雞的故事。

抵達庇護所時,拉斐爾緊隨其後,於是我們又被分配到一個寢室。想到又可以戳他啤酒肚玩,偷偷有點開心。

托馬斯給我看他抓拍的照片,庇護所門口,坐在地上脫襪子的我。

等候庇護所開門的朝聖者
托馬斯的抓拍
聖多明戈鎮的教堂
呼嚕家和音樂家

晚上十點鎮上的廣場演戲,晚飯后眾人裹著外套披著毯子三三兩兩都去了。有個哥捲了個瑜伽墊去,以為是草地上的晚餐。演員大概都是鎮上的居民,學校的孩子,燈光舞美服裝道具都堪比法蘭西喜劇院的配置,一段國王出場的戲,有騎士隊騎了真正的馬來了一個小小的馬術表演,印象深刻。我坐在延展臺旁邊第一個,國王的儀仗隊經過,小姑娘們一個勁往我身上撒花紙。落幕後,有個大媽過來跟我打聽一個演馬德里的姑娘,我使勁朝她揚了揚這張異鄉人的面孔,唉,這個忙恕我愛莫能助了。
夜幕下候場的小演員們
死而復生的Hugonell

夜露凝重,已經很冷了。回到寢室,只有隔壁床彈小吉他的意大利大叔托尼鼾聲如雷,後院的雞也是盡職盡責地打了一夜的鳴,好像一個忘了關的鬧鐘。

2014年9月21日 星期日

「The way」D8 LOGROÑO -NÁJERA 從洛格羅尼奧到納赫拉,朝聖騎士

朝聖騎士

這是出發以來最長的一個step,31公里。但並不比第一天爬山困難,只是需要些耐心。出城時天地混藍一片,穿過城郊的湖畔公園,風景極好。走著走著,半路突然躥出一只披著松鼠花紋的小野豬(現在想起,或許是頭幼鹿),它有些慌不擇路地衝我跑來,跑到跟前發現不對勁,又掉轉頭跑開了。

還有昨晚背起包說要走夜路的幾個哥,不知什麼時候又走到我前面,於是衝他們打招呼:嘿,你們這些傢伙還在這兒 ?他們笑笑,飛快地趕路去了。估計是在樹林里抽了一夜大麻吧。

2014年3月17日 星期一

「The way」 D7 LOS ARCOS - LOGROÑO 從弓鎮到洛格羅尼奧,日出



前一天晚上熄燈前,同一屋子愛爾蘭人約好早上五點半同他們一道出發。一大早摸著黑我第一個起床洗漱,手忙腳亂地打包好,臨出門前想起還沒灌水袋,急忙又折回去廚房灌水。安從拐角擡出半個腦袋,跟我飛快地說了句什麼,就消失了。我以為他們去找在賓館睡覺的同伴,背上包走到路口等了好一會兒,拉斐爾出來跟我擺擺手也上路了,我才確信這三個愛爾蘭人棄我而去了!

2014年3月3日 星期一

「The way」 D6 ESTELLA - LOS ARCOS 從埃斯特拉到弓鎮,相遇



Los Arcos,直譯為弓鎮,是個有點怪怪的鎮。鎮子同樣很小,民居並不如前幾個小鎮有些中古特色,甚至可以說衰敗。次日又傳言有朝聖者在這鎮上被偷了東西。在這個人口不足兩千的鎮子上,按照西班牙的大體習慣,這盛夏午後(或者任何時候)的街巷空空地,灌載著村外的空氣,明亮的陽光也如同灑在田野一樣灑在鎮子的所有土牆上。有個胖胖的老太太伏在自家陽台上,陽台底下有隻貓正在朝著牆根下地一隻水盆走去,是一隻方臉的,帶著白手套的虎皮貓。老太太和顏悅色,跟我說了一大通板鴨語,問我聽沒聽懂,我搖頭說不懂,她很高興地又說了一通。

朝聖之路穿過鎮上的主街,只有一家雜貨店兼售食物補給和紀念品,物價昂貴地直逼巴黎的阿超(歐洲大城市一般都會有的經營到深夜週末不關門的小便利店,多是阿拉伯人或巴基斯坦人經營,價位是一般超市的兩三倍)。店主說鎮上的公立庇護所就在教堂方向,我於是照著走,走到路口,大教堂就這樣出忽然現在光天化日之下,恍然是來到羅馬。帕基托老哥和馬努爾坐在陽傘底下喝啤酒,我說要趕去庇護所,帕基托忙叫住我,一面大口喝乾他的大杯啤酒,撿起拐杖就要同我一道過去。

2013年10月18日 星期五

「The way」 D5 PUENTE LA REINA - ESTELLA 皇后大橋到埃斯特拉,慶典



在悶熱的房間入睡很難,睡得也淺,不斷做夢。清晨聽到門外的響動就驚醒了。5點30左右,我是房間里第一個起來的,就摸著黑出去洗漱了。

6點半天也沒亮,上路。



黎明前的“皇后大桥”镇,只有他们在教堂外面唱着诗
啊天亮了,离开皇后大桥




前一天的按摩十分奏效,一路登登前行,不知不覺中超過許多人。途徑四個村鎮,10點不到就過了半程。走了幾個上坡,但比起頭一天的翻山越嶺,實在不算什麼。中午不到,卻已經飢腸轆轆,就地坐在一個小教堂的石階上吃起我的午餐,當地特產的牧羊人的食物:麵包屑和火腿腸的混合沙拉。沒多久,相隔不遠又坐下來一個姑娘,有熟人路過跟她聊天,是比利時的法語人,講話客客氣氣,很知書識禮的樣子。我聽著他們說話,默默吞嚥食物,吃飽背上包起來往回走。姑娘叫住我說,應該是反方向朝那邊啊,我笑著指垃圾桶說,la poubelle。

2013年9月19日 星期四

「The way」 D4 PAMPLONA - PUENTE LA REINA 從潘普洛納到蓬特拉雷納,皇后大橋

你總是不得不在好吃好喝的和有限的負重之間作出抉擇。在潘普洛納買的可樂桃子酸奶,增加了足有一公斤的負重,我的食物袋也使揹包的高度超過了頭頂。說起來我揹包里的物品被我安排得十分合理:水袋最重被放在揹包最頂端蓋子的袋里,方便取用。蓋子下面塞了我的食物袋,避光又隔熱,也很方便拿取。然後大包裡是其餘的衣物睡袋化妝包之類的,在路上不必打開。儘管我自以為把行囊打理得井井有條了,每天早起還是要比別人花去更多的時間來打包。人們永远不要等我…我…會趕上去的。

總是天亮前就上路,繼續向西,整個城市在我們一步一步離去的腳步中醒來。出城方向的山頂彩雲覆蓋,透出霞光,像煮沸的水頂著茶壺蓋,像要噴發的火山。我邊走邊猜想,這路是要引我們走到那雲中去的吧。遠處山頂有一排風車飛轉,可見風大。山坡上都是成片的麥田和向日葵,已經不見牛羊。此地海拔已經不高,但看起來對於騎行者,推車上坡還是很吃力的。有個推車上山的小哥已經反反復複被我路過好幾次,問候了好幾次,但是過了山頂以後,他便衝我得意地揮揮手,一溜煙下山去了。上山途中還碰見瓦倫哥弗朗西斯科和帕基托倆老哥,瓦倫哥歌聲嘹亮,帕基托不停抽菸。山頂有棵巨大的風車,還有著名的朝聖者剪影。瓦倫哥嘴裡唱著泰坦尼克號的主題歌,迎風自拍。我建議大家合影,瓦倫哥立刻熱情吆喝大家來加入,剛爬上來的羞澀哥脫下揹包就來前排坐下。在風車下吹風的騎行者,則被捉來一个给我们掌鏡。


離開潘普洛納



2013年9月13日 星期五

「The way」 D3 ZUBIRI - PAMPLONA 从祖比里到潘普洛纳,奔牛已過

在路上走的時間大部分是獨自的,疏離的。而到了落腳地,大家又像同班同學一樣湊到了一起。往往最後一程前後腳的人還會很有緣地分到上下舖。我隔壁床那哥一邊吱吱咯咯地往上爬,一邊對著下鋪的哥發出哼哼唧唧的嬌喘…你們也夠了餵!

今天到達潘普洛納才下午1點,路上時間算上休息一共才6個小時。但身上的不適感累積得比前兩天都多了,左腳腕有莫名其妙的被勒緊感,兩腿不時感到酸痛沉重,可能跟果蔬攝入不足導致宿便有關(不過剛剛排出啦),身上還被昨天的濕衣服捂出一些濕疹...謝天謝地昨天借了剪刀剪齊了腳趾甲,下坡才不至於痛得鑽心。